隔天,剩下的数十个女孩子又来,冰流又道:“从前学过两样以上软舞的,不大适合。”
这样,又有近一半已经精通软舞的姑娘被筛掉了。
“学剑器舞,若曾习武,自然事半功倍。”
又隔了两天,冰流这样说着,亲自去摸每个留下的女孩子的手与臂膀,精确无误地只留下了那一个,年纪十六,未曾学过软舞,曾经习武的姑娘 邢梓双。
其实早看过暗档里的那副画像,冰流早在第一日邢梓双在门外围观时,便已经认出她了。
只是这怡春院中的女孩子都是新入教坊司不久,心思未定,极易有想不开者、不服管教者、与外人互通消息而逃跑者。
所以比起烟月坊,怡春院戒备更加森严,那主廊两侧的小阁子,每个都有专人看守,非在教习课业时间绝对不会轻易打开。
非在教坊司籍册中的人,绝对没有机会与在籍者私下见面,外面聘请来的舞蹈教习也是同样,唯一的例外,是挥金如土的客人。
所以冰流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一步一步地将邢梓双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才好进一步地与她接触。
就在圈定了这唯一一个弟子的隔日,邢梓双被送到了舞室,室内只余冰流与她二人,但门外时刻有一个不苟笑的姜嬷嬷守着。
冰流已经被虔婆告知,自打两个月前被送入宜春院,邢梓双就是最不服管教的那一个,且她虽年纪小,身上却有力气,先前一次想要直接硬闯出去,竟将两个龟公推下楼去,一个嬷嬷手臂上被咬掉了一块肉,幸亏这位姜嬷嬷先前也是学武的,才有力将她制伏。
后来,邢梓双当然为她的逃跑付出了代价 被禁闭在斗室中十日,还要受戒鞭,姜嬷嬷每挥一鞭,就会问一次“还逃不逃了?”,直到邢梓霜受不住说了不逃,那一日的饭食,一碗粥才会被放到她疼痛匍匐的身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