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心!”
那人也被撞得歪斜了两步,终于醒过神来,瞧见冰流的衣着样貌,既不是自家人,想是大哥所说今晚家中宴请的客人,于是赶忙道:“实在抱歉,您可曾撞伤哪里么?”
冰流摆摆手,刚想说两句“没关系”、“无碍”的客套话,便听见那人又道:“抱歉惊扰了客人,请您自便,我 先告辞。”
冰流抬起头来,不过瞧见那人正面一瞬,身着青衫,腰间佩了好几样玉饰与竹饰,容貌清俊,与范大少爷有几分肖似,只是更瘦,双颊凹陷,稍显憔悴,这是范博宏罢?
只是未曾再让她仔细瞧瞧,范家二少爷便逃似的离开了,那虚浮的步伐,瘦削的肩背,竟似个纸片做的风筝,也不像个活人。
真是奇了,这二少爷又不是二小姐,竟还怕见人。还有这范家,是家中风水不好还是有邪魅作祟?怎么家中一个比一个精神面貌差?
冰流摇摇头,暂且不作理会。
她在廊下歇了半晌,今夜湿气也重,连空中的月色都是朦朦的,范家的园子中植了不少夜兰,此时对月绽放,倒也美丽。
又回到宴上坐了会儿,终于到了酒足饭饱的道别时分。
临行前,范镇长还好意挽留,“这潮湿的天气,估计快要下冻雨,蔽舍内还有几间客房,若公子与少夫人不嫌,大可留宿于此,免去奔波之苦。”
李藏笑了笑,以起居用物皆在客栈为由婉拒。
范敬安护不住这一镇的安宁,预测天气倒还有一套,回客栈的路上,渐渐的,车顶便传来了叮叮咚咚的敲击之声,湿寒的气息愈发从脚下钻了进来。
今夜,小圆和另几个暗探要一并去探查石家大宅的情况,离开范府一段距离后,他们便换装离去了。
冰流与李藏说了撞见范博宏之事,随后便是相顾无。
冰流望着窗外的雨丝出神,才恍然觉得有些落寞,这落寞亦不是出自心间,倒似被身边人的思绪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