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善事做到现在,夏老丈一命呜呼,夏嫣儿孤身一个女子,没有亲眷,拮据到连请人抬棺的钱都出不起,范镇长怎么又不能好人做到底,将这点钱再给了呢?
那些镇民议论纷纷,说出的话恶毒又刻薄,但他们的确说出了一个困惑:夏嫣儿若是接受了范镇长的赠与,为何今日又不受冰流的?
李藏又思索了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难道说,夏嫣儿孩子的父亲就是范敬安,所以范博文才会特意前来警告金大强不要走漏风声?”
冰流眉头深锁,应当不会吧?
若范敬安真是夏嫣儿孩子的父亲,他还会让亲儿子知晓、让儿子帮他出面威胁知情者吗?
日暮时分,甄家人又从客栈去范府赴宴。
冰流厌烦应酬,却又不得不借此机会探一探范家人的底细。
到了范宅门前,他们恰好与金大强相遇。
范镇长年轻时也是读书人,年岁渐长后接过了镇长的职位,如今一身长衫,客客气气在门前相迎,仍旧有些文人气质。
金大强坐拥镇上竹木生意的大半份额,范敬安与他也是老熟人了。几人一路聊着便向范宅内走,听着范敬安关切金大强生意境况,又询问与甄家的生意,没有虚伪的吹捧,也没有端着镇长的架子,冰流倒觉得暗档中所写的范镇长为人温厚贤良,似是个中肯的评价。
看来他们先前的猜测是冤了这位镇长?
晚宴摆在范家正堂中。
随着范敬安一一引荐,冰流冷眼瞧着出席的范家人 暗中记叙得清楚,范家如今共有六口人:家主范敬安,范敬安的母亲范老太君,夫人尹氏,两个儿子,博文与博宏。
如今拉着她的手含笑招呼的这位衣着华贵、头戴金簪的中年妇人便是范夫人,冰流瞧她细眉凌厉,眼尾上挑,便觉应是个刚强有本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