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藏颇感冤屈,“我的任务是保护赵亭秀,每日应付那些刺客就已经够累了,哪有时间留意个女人 ”
冰流无奈,只得又问璧娘,“这一路上,你跟着车队,可与顾秋野有接触吗?”
璧娘摇了摇头:“顾画师与我,不过数面之缘,我追随他出宫,却也不知同他说些什么。”
“我的天,你也知道你与他只有数面之缘啊?!”李藏哭笑不得,被这糊涂人气得直转圈,“你是何等身份,这般贸然逃出宫,不怕被诛灭九族么?”
璧娘却轻轻一笑,语带嘲讽,“我本是地方进献的女子,父母亲族早就不在了,诛九族也不过是诛我一人罢了。”
冰流又问:“可顾秋野被迫顶替赵亭秀和亲,你就算跟着又能如何阻止?”
“曾经冲动之下也有许多期许,出宫赶上车队后,我却发觉,只要能看他还平安活着,便足够了。”
璧娘松开了紧紧捏着衣摆的手,从容起身道:“我知道,顾画师应是根本未曾把我放在心上,或许他还厌恶我呢。不过能出宫这一趟,为自己的心策马奔驰一回,我很满足。二位大人想是为朝廷做事的,倘或按私逃出宫的罪名就此了结了我,我也没有怨,但楼上那人确实不是赵亭秀,你们不该杀他。”
李藏双指捏着额头发愁,这人真真是疯魔了。
冰流将李藏先行拽出了房间,就着回廊昏暗的烛光商议。
“捉了个画师顶替赵亭秀,如今又是派阴者司保护,又是派阴者司杀人,咱们顶头上司的这位顶头上司,戏可真是够多的。”
“不会是他逼顾秋野顶替。他派人保护,已经做足了样子安抚赵家,暗中杀人,才是他忍痛割爱。”
“这么说来,便是赵家了?”
“大抵是。”冰流此时头痛得紧,一时倒顾不上身上外伤,只问道,“情况复杂,你觉得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