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荒谬。但离别在即,不得不说。”魏桓侧过身,平静注视着她,“隔壁宅院,乃是魏氏祖宅。有当年的屋契为证。旧契正在令兄手里。”
叶扶琉:??
一片黄叶从枝头飘落,随风打着圈儿落进木楼,落在眼睛瞪得溜圆的小娘子的肩头,魏桓抬手将黄叶拂去了:
“我自京城归隐江南。人人皆知我病入膏肓,药石罔治,所谓‘养病’不过是名头好听而已。”
“离京南渡之时,病骨支离,已无生念。徒留皮囊还在人世,只想叶落归根,在祖宅了此余生。”
当年祖母过世,家仆遣散,八岁的他被领入京城。一路催促匆忙,临去时只来得及匆匆回头一瞥,将暮光中的宅院轮廓刻入心底。
多年后拖着衰败之躯重回故地,曾经居住生人的东边院落久无人打理,早成废弃荒宅。入眼一片荒芜,心亦荒芜。
祖母生前筑起的院墙分隔生死。东边居住生人,西边供奉故人。他心灰意冷,住在西边,偶尔登楼,于晨光中默然眺望东边。
魏桓从旧日回忆中惊醒过来,入眼是阳光下生气勃勃的敞亮庭院,身侧站着微微张嘴、掩饰不住惊讶的小娘子。不知何时又有一片黄叶落在叶扶琉乌黑的发尾,她居然没察觉。
魏桓抬手又把那片叶子摘去,眉眼舒展,冲她微微地笑了。“还好你搬来。”
叶扶琉:??她感觉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