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鼻子喊,“稍等!我把脸洗了就上木楼看图样。”
魏桓无声地笑了下。
回转到长案侧,把图样放在案上,又细细地勾勒了几笔仙鹤尾羽的翎毛。
欲放下笔时,不知为何,想起来叶扶琉口口声声喊的 “魏三郎君”。
两家毕竟只是住得近的邻居,并非通家好友,家中又无长辈,彼此不通名讳。
他见面也只客客气气喊一句“叶小娘子”,只知她家中行四。
魏桓的目光落在画卷下方空白的落款处片刻,打开书案下方暗格,翻找出许久未动的一方私印。
蘸满朱红印泥,稳稳地按在落款处。
——“桓”。
木楼梯响起沉重声响,魏大匆匆上来,甩着满手的鸽子毛儿叹气。
“外行人不做内行活计,养鸽子我真不在行。刚才开了鸽子笼第一次放飞,有几只不知为啥不肯出去,我拿手去抓,有只灰毛大鸽子扭头狠啄了我一口!郎君,叫魏二回来吧。他从前伺弄鸽子最在行了。”
魏桓不置可否,把印章收回暗格里,又取出重金买下的猫儿盆,放置在竹帘边。盛夏阳光映亮了猫儿盆的天青釉色。
魏大习惯了郎君的寡言,继续自个儿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