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当初她兄长去得离奇,她爹又重病不起,我没法子了,只想着至少能有个爵位让我俩有依靠……”孟氏正说着,被姜榆轻捏了下手掌,恍然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改口道,“是我没用,我一个做母亲的护不住孩子,还要她反过来照顾我,都是我没教好她,你别和她置气……”
姜榆好声好气安慰了她好久,才让她放下心,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周明夜会装作男儿,不可否认,全是因为孟氏思虑不周。但人各有难处,已成定局的事追溯原由也无意义。
姜榆收拾罢心情,去找了周明夜,两人经过一夜深思,情绪都稳定了很多,坐下将各自想法和盘托出。
周明夜仍坚持昨日所想,说完之后,从书案下抽出了一张淡墨宣纸递给姜榆。
是休书。
“和离太麻烦,祖母与二叔都不会答应,最有效且快速放你自由的法子就是以无所出为由休了你。的确会有损你的名声,但这已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
姜榆看着那断绝关系的薄纸,迟迟未接。
“我想做的事也许这辈子都做不成,没必要拖着你不放。他若是真的对你情深意重,定然不会嫌弃你曾嫁与我,他日你二人成亲之后,他也会知晓你仍是完璧,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周明夜把休书塞进姜榆手中,低声道,“你随时可以离开。”
“你想不想恢复身份我不管,但是我可不会顶着弃妇的名头出嫁。”姜榆把那张休书小心地叠起来,压低声音道,“再说了,你敢休了我,回头旗哥知道怕是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