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气,是直殿监的太监们最讨厌的天气之一,不过好在鱼浩已经离开了直殿监,就锦乐宫那点子地方还不好清扫。
可在乾清宫当值的太监可就只有把苦往肚子里咽了,他们不如可以伴随陛下身边的高大伴和凌秉笔,只能候在寒冷的外面,战战兢兢扫着雪。
乾清宫殿内,地暖烘烤,热得陛下脱了外衫,只着一件明黄色寝衣,撸着袖子坐在矮榻上,同高深斗蛐蛐。
他手里拿着一根草棍,往都蛐蛐的罐子里拨弄,整个人激动万分,“咬它,咬它,咬翅膀!”
“咬头咬头。”
须臾,他拿着草棍站了起来,恨不得亲自下场替蛐蛐咬回去,眼见蛐蛐不敌,他开始耍赖,用手肘去推另一边的高深。
高深任他推,也不用草棍去拨弄了,但结果显而易见,高深的蛐蛐胜了。
陛下气得将草棍摔在高深脸上,指着他大骂:“朕看你是故意将自己的蛐蛐养得好,不好好养朕的蛐蛐。”
明黄色的寝衣随着陛下气得不断起伏的肚子,而上下抖动。
陛下身量不高,蓄着当下流行的美人蓄,浓眉大眼,此时怒目圆睁,便没有了往日的和气。
深居帝位的威严一出,屋内的宫女、太监齐刷刷跪了一地,连头都不敢抬,唯两人不受影响,一个是高深,另一个就是在一旁桌案后的凌凤宴。
高深不光不害怕,甚至还贱兮兮地故意将斗蛐蛐的罐子盖上盖,炫耀似的给陛下看他那斗赢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