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还不如死在那!”
蛇鼠一窝……
同流合污……
自甘堕落……
不如该死啊……
最真挚的话,才最伤人。
他掀起眼帘,看着真心为他感到伤心的老人,突兀地笑了,可他的眼圈却红得要滴下血来。
他说:“可是老师,害死我父亲的,从来不是你们口中坏事做尽的阉人,他难道不是死在你们官官相护之下吗?”
“他不过是你们内斗之下的牺牲品。”
“父之仇、母之仇、姐之仇都未报,焉何敢死。”
韩驰熙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看着曾经最心爱的弟子,爆喝:“跪下!”
这声爆响,惊住了来往大臣,也惊住了正往这走来的沐雨慕。
凌凤宴喉结滚动,“砰”地跪在了雪地中,砸出了细碎的雪花,他微扬着下颌看向韩驰熙,眼里满是执拗不屈!
韩驰熙因他眼神惊愕,怒气更甚,“你便给老夫在这跪着反省!”
袖袍一掀,他大步转身而走,沐雨慕撑着伞,与他相交而过,眉目冷凝。
凌凤宴疲惫地闭上了眸,浑身的精气神仿佛都散去了,成为了这天地间孤零零地一个雪人。
周遭的脚步声凌乱,透着躲避、嘲笑等意,他好累,所以骤然听到沐雨慕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