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觉得前途堪忧,一时又觉得兴许凌凤宴才是对的,就得狠,才能不被欺负。
凌凤宴啊。
她摩擦起自己手指,鱼浩和安米洛总问她,为何突然就对凌凤宴冷眼相看了,还不是因为,初入宫时的凌凤宴太过可怜,她见了总想帮上一帮。
就那么一次,将被殴打的凌凤宴从地上拉起,握上了他寒凉的手。
夜里入梦,掌印太监浮尘一动,血红万里,死尸无数。
黑檀佛串在他瘦削的手腕上晃荡,他脚踏血泊冷漠地穿过残肢断臂,蔑视又孤寂的眼仿佛透过虚空和她对视。
她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简直无法想象瘦得仿佛能被风吹跑的凌凤宴,会在未来变得那么面目可憎。
如此,她还怎么能保持平常心面对他。
翻个身,将泪蹭到枕套上,初入宫的她良知仍在,无法接受变成那样的凌凤宴。
现在,经历种种,好像更能理解凌凤宴了。
谁会喜欢变成那样呢,不过是被宫中汹涌的洪流裹挟着往前走罢了。
她缓缓将手指收拢,虚握成拳,因为不想梦见安米洛和鱼浩新婚,所以错过这次鱼浩遭难,她不能再错过凌凤宴的。
总要知道他和贤妃娘娘交易的后果。
下定决心,她阖上眸子,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