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已经定下,唯剩量刑的轻重。
祂的紧张与害怕,是最诚实也最可悲的本能反应。
阿戈斯所有的触须都在活动,这些蜿蜒的黑色溪流交错横生,躁动不安,祂在极度恐慌的情绪中,失控地迎来了这一次的筑巢期。
人类在这种级别的狂暴异种面前无力到了极点,即使是装备齐全、经验丰富的异种特警队全员出击,恐怕也不能制服。身为前异种特警队队员的许示炀深知这一点,他对眼前这只全然陌生的异种感到愤怒与一丝绝望,但还是努力地朝前走去,想要营救温蛮。
在任何一次危险中,许示炀都觉得自己有责任冲在最前
头。
而这一次还是异种,他希望自己即使退队了,也还有和当初一样对抗异种的能力与勇气。
这是他的信念。
许示炀想要逼近,想要驱赶,对于失控中的阿戈斯而言,这只是区区一个人类,祂不会花一点心思在他身上,但许示炀依然会死,死在阿戈斯无差别的攻击中。
而温蛮也往前走了一步,他弯腰,从黑色的乱流中捞起一根触肢,不偏不倚的,正好是一根他能抱住的。
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柔软的物质,抱在怀里却硬邦邦的,于是,即使本来能抱得住,这样的触感和重量也抱不下去了。而且温蛮手上还有滚烫的“累赘”,他不得不再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