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的新年气氛在年二十九这一天攀顶,到处都是人。他们要去的市场,在市中心的一个古建筑旁边,高耸的灰青色塔尖给这座城市增添了一点韵味,据说是宋代的建筑。
宜阳人结婚跟风似的,车队在去酒店的途中都要绕着这个古建筑转几圈。
安平跟着安秦好不容易挤进卖海鲜的摊位,穿着皮围裙的男人手起刀落,一刀背就将活蹦乱跳的鱼拍死在案桌上,手十分灵活地掏出里面的内脏。
他们拎着买好的鱼从市场最拥挤的位置往出走,安秦看见一家很有年代感的字画装裱店,他要进去看看。
安平对这些东西无兴趣,正想说:你去看,我在外面等你。她还没开口就看见从隔壁一家音像店出来的邹喻和王培清。
正在对面两人也略显诧异和震惊的时候,安平鬼使神差地拽了拽安秦的衣服,说:“哥哥,妈妈让我们买了东西早点回去。”
声音还很大。
安秦听着那句娇气的“哥哥”,脚趾难受地乱抓,甩开安平抓着他衣角的手:“你犯什么病,别突然这样,挺吓人的。”
安平一本正经:“我们两是亲兄妹,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我不喊你哥哥喊你什么?”她余光去瞥对面两人。
怎么感觉邹喻的反应比王培清还要大。
安平还没摸清楚状况,邹喻便走到跟前,话却是对安秦说的:“你回来了。”她面上惯常的骄傲和波澜不惊被戳破,有点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