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捂嘴笑了下,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开心。她认真问邹喻:“邹喻,你在家里喊他什么,爸爸还是叔叔?”
她喊邹喻名字的时候依旧是惯用的音调,是一种非常幼稚的报复,就是要让对方心里不舒服。
邹喻沉默了几秒,开口:“我自己有爸爸,用不着叫别人。”
走廊里人影来去匆匆,偶尔几个调皮的同学在打闹,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更多是邹喻和王培清。在职中不一样,一下课,过道两边齐刷刷站着两排男生,逗弄路过去洗手间的女生,你推我搡看着羞红脸的女生然后露出冲动又得意的笑容。
那些举动就像被射在纸巾上多余的荷尔蒙,是带着臭的鲜花,有诱惑,当然闻见后也会令人恶心。
天是铁青色的,感觉要下雪。
王培清一个人站窗边,双手插在裤兜里,像古罗马共和国时期的雕塑。
邹喻看见他,隔空笑了下。安平也转头看了眼,对方在对上她目光前就已经挪开视线了,只留下一个侧脸,她问邹喻:“你喜欢他?”
邹喻觉得好笑:“你管得有点多。”
“问问也不行?”
邹喻乜斜她一眼:“没事还是少跟我说话,我跟你真的没那么熟。我不需要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妹,你要是很想知道我跟你爸处的好不好,他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你,你可以约他自己去问,我不是给你用来衡量父爱的参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