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马兰娟在家里一点就燃,夜里又能听见她在卧室里哭。安平也跟着恨所有造成那件事的人,又过了两月有余,安宗荣回来找马兰娟办离婚手续,他坦言自己没有婚内出轨,是后来到了市里才和邹明华在一起的。
安平觉得那是鬼话,但是马兰娟忽而又信了。她的情绪也变了,对安平尽量维持以前的柔和,偶尔还会提及以前她跟安宗荣两人在一起的好事,然后感慨:“你爸他也挺好的。”
安宗荣也常来看安平,一开始她很抵触,但是看着大人的情绪经历了一个高低起伏的过山车,她也有点混乱,安宗荣再来的时候,她的抵抗情绪也消退不少。
她开始在宜阳读书后,安宗荣一个月也会来看她一两次,塞点聊胜于无的钱。好几次他带着邹喻,他的继女,来看安平,三个人一起吃饭。
他长得高高瘦瘦,脸上有了皱纹,但是风姿犹存。嘴上扯一些风趣幽默的话,确实容易让女人眼里的他失真,涂上一层名为好男人的滤镜。
邹喻对安平撒的谎欣然接受。
安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班里有几个学生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发卷子,有人在讲台上喊:“数学课讲期末卷子,卷子发下来大家先把需要讲的圈出来。”
安平放眼望去,很多人已经开始讨论卷子上的题目,她桌上空空如也。
她发现自己前面的位置虽没见着主人,但桌上铺着几张试卷和答题卡。
她戳了戳前排右侧的男生,问他:“你边上的人没来?”
男生看了眼安平,把手里的试卷对折,一遍遍捋折痕:“你说王培清?他估计病了吧,不然怎么着都来学校了。”
冬季的流感,很容易中招。有人擦鼻涕的卫生纸都要从桌肚里溢出来了,早上张志强还在班里厉呵他们要及时清理,不要把病毒留在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