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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 咚咚锵 1056 字 2024-01-02

女孩声音不似刚才谈天时的清丽,带点欲说还休的朦胧:“你是第一个。”

男生笑着去亲她,安平的耳朵甚至能想象出男孩唇瓣附着在皮肤上弄出的声响,他的声音带着膨胀的欲望,问:“宝宝,可以吗?”

安平心里一嗤,眼睛睁开看着没有任何加工痕迹的天花板,一只瓦斯灯泡孤零零挂在上面。

隔壁的两人从八点回到房间,连抱带亲半个小时,接着进入到了互诉衷肠环节,从家庭成员聊起,又是童年创伤,又是青春哀愁,还时不时穿插着美好的理想抱负。这一聊,从晚八点一直到现在,安平也被迫又将钱同元那番话听了一遍。

又是一阵吸吮、低吟,姑娘声音带着哭腔急促道:“这样这样不行吧,会怀孕的。”

男生动作没停,哄她:“不会,没有人第一次会怀孕的,我有分寸,相信我好吗?”

安平越来越清醒,眼睛睁得更大。她扯下盖在脸上的被子,实在受不了,冲隔壁喊:“他不戴套,你就等着哭吧!还有麻烦两位小声点,吵到我睡觉了。”

钱同元警告似的踹了两脚墙壁,水泥墙面发出闷响。安平在暗夜里翻了个白眼,不再出声。她平常睡眠很好,一向都是睡不够的,只是今天心里有点烦躁。

加上冬天,出租屋里寒气丛生。水泥墙壁上的湿气在青灰色的墙面上晕出一条弯弯扭扭的痕迹,像失禁老人身下的床单,令人不适。

安平前一天凌晨三点就被马兰娟拉起来做馍,直做到早上八点,又开了铺子擦柜子摆馍,还赶在午饭前给饭馆子和小卖部送了两趟货,忙完对付吃了一碗牛肉面又紧赶慢赶回家去收拾东西。

她看着堆在门边的两双快要脱胶的板鞋转头跟在铺子里的马兰娟打商量:“妈,我鞋都脱圈了,你这个礼拜生活费多给点,我买双鞋。”

马兰娟在给买馍的顾客找零的空档回头看了安平一眼,她不到四十岁,脸上却松弛的厉害,跟她的脾性一样,两颗大眼珠子要陷进眼窝里,头上顶着一个黑色辍珠的丝绒头巾,冲安平苦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