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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法 陈之遥 1029 字 11个月前

周其野短暂地闭了闭眼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而后说:“谢谢你告诉我。”

声音很轻,遮掩了其中的沙哑。

一切归根结底,好像从一开始就是错了。排除万难,hell or high water,一个不切实际的、根本不该存在于现实中的条款,恰如他们,两个不应该在一起的人谈了一场本来就不应该谈的恋爱。

他们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空调最后一点热气散尽,两个人都开始觉得冷,又都好像找回了说话、动作的力气。

他终于靠过来,朝她伸出手,对她说:“可以吗?”

她点点头,他拥抱她,她靠到他身上,埋头在他颈侧,始终克制着没发出任何声音。

但他知道她在哭,手掌反复抚过她的头发和背脊,在她耳边说:“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任何事,你告诉我。”

她仍旧不发一声,只是点点头,但其实彼此都知道,她不会这么做。

那天晚上,言谨一个人回到虹口那间满是鲜花、波比帕克娃娃和摄像头的公寓。

吴晓菁不在,但给了她门禁密码。她输入,推门进去。中央空调常开,房间里的温度适宜。她脱了衣服淋浴,水开得很热,一点点把自己暖过来,试图赶走那种僵冷的感觉,但取而代之的也只是一种温暖的麻木。她觉得很累,从浴室出来,没开灯,爬到床上,钻进被子里,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忽然惊醒。

一瞬之隔的梦中,她好像又回到洛杉矶的办公室,周其野乌南路的房子,或者他那辆车上。两个人还在争论,不停地争论,至于争的是什么,醒来就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自己发出呜呜的声音,不光把自己吵醒,还有睡在旁边的吴晓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