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菁摇摇头,只是埋头吃饭,直到吃完收拾了桌子,才拔了手机充电线,找到宫凌的号码打过去。
扬声器开着,言谨听到接电话的是个有点年纪的女人,说话带着些哭腔,猜就是宫凌的母亲。
吴晓菁没报自己的名字,只说是“多米娜”的队友,问宫凌现在情况怎么样?
对面的中年女人好像正无处诉苦,抓到根救命稻草絮絮地说起来:“凌凌已经醒了,就是医生讲,颧弓骨折,鼻骨骨折,起码还要做两台颌面手术,后续还得康复治疗,至少一年半到两年……”
“说过医药费需要多少吗?”吴晓菁又问。
女人哭起来,答:“医生讲,加上整形修复,一百万打底。”
“公司来过人吗?”
“没,我昨天今天都打过电话,经理说已经给垫了医药费,也给凌凌买了保险,意思就是让我们等赔付,又说这件事其实是外包的武术指导的责任,要是想索赔,得去找他们。但 icu 一天就是五千,凌凌刚进医院的时候公司给充的钱已经用完了,你们能不能跟经理说说,让他们再打点钱过来……”
言谨在旁边听着,已经能猜到公司的想法——宫凌的伤情严重,治疗和恢复期漫长,愈后也不会太理想。他们及时止损,甚至已经预计到了后续可能产生的纠纷,赶紧拉武术指导和舞台搭建团队进来作为责任人。
在这种情况下,几方划分责任势必需要经过漫长的调查和协商。宫凌急需手术和康复的费用,根本等不了这么长时间。
而且,她看多了剧组的合同,很清楚武指和搭台接这么个活儿收费极其有限,背后很可能就只是一个注册资本都未实缴的个人工作室,哪怕同意调解或者通过诉讼判定赔偿,实际也拿不出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