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野只是说:“你在家等着我回来。”
那天傍晚,他下了飞机,打车到东昌路小区。
言谨当时正在床上蒙头睡觉,朦胧醒来,门铃应该已经响了一阵。
她去开门,看见门外是他,外套上沾着细细雨珠,风尘仆仆的样子。虽然上午就跟她说过他会来,但看见真人,她还是有些意外。
“你北京的工作怎么办?”她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提醒:“你已经跟我提离职了。”
她笑了。自然明白这言下之意,在他这儿,她的离职流程已然开始。自此,关于工作的事,她不能问,他也不会讲。
他拖着箱子进来,关上门脱掉西装扔到一旁,拥抱穿着法兰绒睡衣裤的她,再一次深深呼吸她身上的味道。房间里窗帘没拉开,幽暗而温暖,他们像是藏身在一个桃源中的洞穴,再无人知晓,也无人打扰。
她说过不要他搞特殊,结果却是更特殊了。
那天晚上,他在她家阳台上开电话会议。她隐约听见他向对方致歉,说是家里人生病,所以临时赶回了上海。
她当时并不知道网上的传闻铺开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但仅凭“至呈”这块招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哪怕只是调薪,辞退,甚至只是文件里的错别字,大半个金融法律圈应该都会听说。男女之间的绯闻,就更是如此了,最好的例子便是去年地黄丸那回事。
但他还是用这样的理由陪她在家休病假,监督着她不开电脑,不看手机,也从来不跟她提网上那些流言。
但她多少还是听说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