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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法 陈之遥 1024 字 11个月前

地下室的房间租金也涨了,论天算,五十一晚。她先交了两周的钱,700 元。安顿下来之后,便去附近网吧,上网确认参加四所学校的初试,而后找地方吃饭,再回到房间里,做完一整套软开动作,仰面躺在那张木板搭成的床上,默背初试朗诵的选段。次日清晨早起,再跑去附近公园,练习演唱的曲目。

考试开始之前的那几天,她都是这么过的,只觉一切井井有条,确定无疑。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因为在校门口听见家长议论:今年是招生小年,去年招 80,今年只有 30 个名额。

又或者是在进入考场的队伍里,听见有人说:别提你演过戏,考官只喜欢底子好的白纸。

以及第一所初试放榜之后,隔壁房间传来的碎语声:只报了大院吧?还不上培训班?那过不了也不奇怪……

总之,两周之后,四所学校陆续放榜完毕,她去了好几次网吧,在忽然而起的网络拥堵中,刷新页面,找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次,甚至都已经没有期望或者失望的感觉了。当时竟又想起那句话,考官喜欢底子好的白纸。好吧,她不是。她只是一张被拙劣地恶作剧般地涂鸦过的,揉皱了展平,再揉皱再展平,如此重复一百遍的废纸。

那天,她离开网吧,没回招待所,漫无目的地走,走完一条路,随便拐个弯,再走上另一条路。最后停下,是因为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高架路上,身边车流呼啸而过,驾车人隔着车窗对她投来诧异的一瞥。

她却没什么反应,转身挨着栏杆,在那里站了很久,望着下面的街道、建筑、来来往往的人和车,想到很远很远的事,甚至远到她出生之前。

父母原本都是工人,凭一点文艺特长进了文化宫的职工剧团。母亲跳舞,父亲吹萨克斯风。团里演出,或者办交谊舞会,总是他俩搭档,一来二去认识了,睡到一起,有了孩子,又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