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还有个小人儿正仰天大笑,哈哈哈,周其野怕狗,周其野怕狗,周其野怕狗,你别保护我了,要不还是我来保护你吧。
就这么带着丰富的心理活动上了车,离开小镇,往北京去。
京藏高速上多的是从内蒙运煤过来的大货车,周其野的黑色路虎夹在其中穿行。
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驻组跟你想象的一样吗?”
言谨老实回答:“不太一样。”
周其野并不追究细节,又问:“那这个电影呢?”
“这片子……”言谨语塞,其实组里人私下讨论不少,但当老板面说可能不大好。
周其野笑,好像看出她的心思,说:“是不是不大行?”
啊,原来大家都知道。言谨松了口气,这才说出来:“可能因为剧本是英语写的吧,好多对白即使翻译过来也不太像中国人的表达方式,而且,太多西方人视角猎奇的东西了……”
说到一半停下,又觉得是不是越矩了。客户片子拍得好不好,跟驻组的实习律师没有一毛钱关系。
可转头看周其野,却见他点头表示同意。
言谨忍不住说下去:“可是这么些投资,这么多人,这么艰难的过程……”
周其野说:“这可能就是这个行业残酷的另一个地方。电影或许可以算人类最大规模、最不可控的集体创作。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把几十个工种,数百个人集合到一起,立刻开始紧密合作,像公司一样运营。每个人都在创作,但每个人的创作也都在被损耗。他们中的有一些只出行活儿,但也有一些不是。最后的结果可能好,也可能坏,策划的时候是一回事,剧本是另一回事,演的是一个样子,拍出来是另一个样子,可能最后剪完上映又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