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屈行一脚步停顿在了半道。

不远处。

床榻上,一张被褥紧紧包裹着两个交叠的人,像是刚从被褥里探出头,面色有些潮红。

二人鸦羽般长长墨发相互暧昧交缠,躺在下方的沈越山整个人似乎陷入了软枕之中,偏过头将脸朝着床内,神色一时看不清,但能瞧见那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密布了令空气焦灼的青紫痕迹,一看就知被人狠狠疼爱过。

上头那个则脸色可怖得要命,把长眸压低,眼底尽是凶戾之色,睨了他一眼,冷冷道:“出去。”

屈行一被那眼神看得心悸之余,反应过来怒骂了句:“狗东西你在干什么?!那可是你义父!”

见沈越山持续躺着一动不动,他又卷起袖子问:“……沈忘尘,要不要我帮忙教训你这逆子?”

“……”

沈越山动了动,侧头坦然望向屈行一,轻声道:“……没事,你先出去,他只是太孝顺了些,才会如此忤逆,我稍后罚他。”

只是这孝顺的方式不大对,野蛮了些,但出发点是好的。

他倒是想气,但他天生脾性淡薄,刚有些脾气,就被压了回去,总觉得不能和一个出发点是为了他好的孝顺孩子,去计较这点微末小事。

屈行一登时歇火,眼神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啧啧摇头:“瞧瞧你养出一匹好狼,你就惯着他吧。”

都这幅要吃人的德行了,还叫孝顺,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屈行一端走鸡汤,走的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