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荒上前几步,轻轻擦去沈越山眼角余留的泪珠, 眸色微微暗沉。

他指尖绕出的一丝鬼息挂在床帐,开始散发出暖意,让屋内温度不再寒冷。

缩在被窝里的沈越山在无知觉中悄然放松了身躯。

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地方, 这里一切都很好, 是他从前不曾见过的奢华,但不是他所熟悉的。

沈越山睡得浑浑噩噩, 梦里大榕镇烈火燃烧,他仿佛看到三娘子倒在血泊里。

最后他是被将他带回来的白衣仙者叫醒,带到了庚辰仙宗的主峰天辰脉。

掩月殿里坐着个笑眯眯白眉须发的老头,瞧见沈越山的一瞬间笑得似乎更浓了些,唏嘘道:“这就是背负天命的那位?”

钟离寂道:“是他,探过了灵脉,根骨资质极佳,假以时日必能问鼎飞升。”

白眉须发的老头摆摆手道:“师祖,此事急不得,急不得。”又将沈越山拉到跟前,温声细语道:“来,告诉师尊,几岁了?”

沈越山道:“前些日刚过八岁生辰。”

“八岁啊,年纪还小。”

老头拍了拍沈越山的头,叹息道:“日后你就住在饶月峰,我虽是你师尊,但还是由师祖教你,我啊本事没师祖大,你跟着师祖比跟着我出息,不过你若有烦心事,尽管来和师尊说,师尊帮你做主啊。”

沈越山看了看旁边一言不发始终面色冷漠的钟离寂,又看了看面前这个和蔼可亲的老头,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