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迟迟静不下来。

半响后。

在种红莲的容荒听到屋内茶盏坠地的碎裂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声,实在刺耳。

容荒站起身,往门内瞄了几眼,眉心顿时拧得像疙瘩。

案前沈越山捂唇,鲜血如泉般涌出,比以往任何一次流出的都多,眼眸神情似染冰霜比平时更冷,像是因动气而牵动了内伤,还在不断的咳,吐出的血将他的衣襟染得大片鲜红。

咳完后那病恹恹的脸色就更加让人心烦了,光影下轻颤的长睫,病白的面庞,染上血迹的浅淡薄唇,就像只清透易碎的琉璃。

一副快把自己折腾到就剩一口气的模样。

容荒刹时凶相毕露,满身戾气冲进屋内,冷冷凝视沈越山:“怎么着,这就要死了?”

“没大没小。”沈越山低咳几声,喘不过气来眼尾发红道:“为父暂时死不了,命总比你长。”

容荒忍无可忍:“屈行一给你的药呢?拿出来。”

沈越山随手将灵囊丢在长案,淡淡道:“这个对我没用。”

内里早已破损严重的残躯,是任何灵药都难以修补起来的漏洞,在多灵药填进去都是枉然。

“闭嘴,等着。”

容荒摸到沈越山随手丢在长案的灵囊,在门前架火搭炉,稚嫩的脸庞沉冷,大把大把的灵药往药炉里丢。

没人给煎药就不喝,什么臭毛病。

药在炉中煎着,容荒慢声问:“什么人把你气成这样。”声线里似隐隐蕴藏几分凶戾残忍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