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脸的柔和变成冷峻。
吴星发现这人除了风吹日晒黑了点,身形比大学的时候更结实、宽阔一些。墨镜下的眼神不能窥见,但是从话音里能感受到,他的散漫有一部分被强势代替了。
陈邺听了这话,淡淡讥笑一声,“陈梅,你要是再废话,我不介意把你扔下车。”
吴星抬头看了眼窗外,黄昏更深刻,她嘴里跟嚼了野生蒲公英似的,酸苦。刚上飞机的那股子懊悔劲重又在心头翻涌。
陈梅不怕他:“这么小气干嘛?不过我知道你一定喜欢那种妖艳型的,能吐出猩红的网丝,把你勾缠住的。”她手上比划了一个收网的动作。
“闭嘴。”
吴星知道这次他是真生气了,狭小的空间里霎时安静下来。
她偏头去看窗外,白云被烧红,麦田、杨柳在轻柔的风里摇摆腰肢,田间地头立着几个庄稼汉在闲谈。
远处的坟冢上飘着一条白花,寂寞又苍凉。
她问:“陈锋,快到了没?”
“快了,”陈锋侧开身,“那边能看见的三层银灰色建筑就是。”
看着不远了,吴星头贴着座椅静静看窗外划过的相似的又不会令人厌烦的景。
过了半晌,陈邺忽冒出来一句:“你住药厂?”
吴星愣了下反应过来是在问她,“嗯”了声。
陈邺又说:“药厂的宿舍没有独卫,你能受得了。”
吴星皱眉,依旧淡淡“嗯”了声。
他不罢休:“那地方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