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庭到后院,一直到那个熟悉的院落。

郁殊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棠亦然。

很熟悉,她曾在此处待过三年。

一切都未曾改变,便是那件沾了血的月白色云纹裙都整齐搁在桌上。

郁殊从腰间拿出令牌,放在桌上。

苏棠不解:“王爷?”

郁殊道:“再如以往一般,这令牌,你便拿去,苏府任你出入。”

苏棠似没想到他会提出这般要求,沉吟片刻颔首道:“好。”

话落,她走到桌旁,拿过那件月白色云缎裙,微微一挥便已披在了身上。

她镇定自若转身,系上腰间鞶丝,又拿过月白发带,便要将身后的素色发带换下。

一回生二回熟。

影子这般身份,她做的还是得心应手的。

只是手却被人抓住,郁殊望着她,脸色在烛火微沉:“你做什么?”

苏棠顿了下道:“这是我以往的衣裳。”

郁殊看着她身上的月白色,腰腹间还残留着早已暗沉的血迹。

是她在宫门口拥着他问“疼不疼”时留下来的。

高卫说,他的过去,没有苏棠。

心口一沉,郁殊突然上前,伸手用力将腰间鞶丝解开,又将她身上的月白衣裳剥了下来。

苏棠看了他片刻,转身走到阑窗处:“我记得这儿还曾有一枚螺子黛……”

说着,她将窗子打开,里外寻了一番,均未曾看到,只扬声道:“罢了。”

看着不远处黑影闪过,她方才关了窗子,转身走到软榻上:“以往,王爷总会靠在我膝上。”她看着郁殊。

可郁殊没动。

他的目光随着她而移动,心里却泛着一阵阵诡异的毛骨悚然。

苏棠只得起身,走到郁殊跟前:“太后出了宫,王爷的确不需要我了,”她笑了笑,“可王爷不要忘了我啊。”

话落,她轻轻踮脚,吻上郁殊的唇。

郁殊双眸一震,唇上尽是酥麻与冰冷,他怔怔立在原处,没有反应。

唇上,酥麻仍在,一点点的摩挲着。

郁殊定睛,只隐约望进一双没有合上的美目,苏棠也在看着他,眼分明无波无澜,却望着令人心里坠坠的疼。

他伸手,轻轻扣住她的后首,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接,呼吸纠缠。

他们第一次这般亲昵。

如大海上飘零的两叶扁舟,于滔天巨浪艰难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