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只适合孤零零一人吧。
“好。”李阿生应,下瞬却突然道,“苏棠。”
苏棠抬头:“什……”
话未说完,眼前一暗,她已被人轻抱在宽厚的怀,这个怀抱,带着彻夜等在外面的寒。
苏棠没有挣扎,只安静靠着,眼眶却不觉酸了下。
不知多久,李阿生终于放开了她:“送你进去。”他哑声道。
苏棠颔首:“好。”
院门半敞,她安静走了进去,没有回头。
良久,院门被人轻轻合上,门外也已空无一人。
苏棠将嫁衣放入衣箱深处,抽回手时袖口却沉了沉。
她将袖口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小巧的青瓷罐,罐是晶莹的蛇油,散发着淡淡清香。
她以往冬日里常用,手总是养的光腻莹白。
只是这小东西虽瞧着小,却名贵的紧。
她没有银钱了。
苏棠轻轻摩挲着青瓷罐,良久将它安静放在桌上,自己则躺在床榻,盖着被子。
昨日忙了整个白日,晚上更是在青山上睡了会儿,此刻沾了枕头竟然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窗外天色阴沉,屋内没有光亮,反而显得静谧。
苏棠睡得极沉,没做噩梦,更没梦到些有的没的。
间曾醒来过一次,只隐隐听见外面淅沥淅沥的雨声,她正过身子,庆幸自己提早回来,没有淋在半路。
朦朦胧胧的,人又陷入了沉睡。
直到感觉膝上一沉,有人似轻轻靠在上面,压得久了,腿有些麻冷,动一下都极为艰难,她方才睁开双眼,看着窗外已经昏暗一片。
这一觉,竟从早睡到了晚上。
膝上依旧沉甸甸的。
苏棠撑起身子,垂眸望去,借着微光,只看见穿着暗绯宽袍的男子正斜倚在她的膝上,如同那三年他常做的那般。
他满身的锦衣华服,却腿微曲着,蜷缩在简陋的床榻边,侧颊隔着薄被轻靠着她的膝盖。
苍白的面颊在黑暗里都极为显眼,眉目如画,温雅而妖娆。双眸轻闭着,呼吸均匀,似已沉睡。
苏棠怔愣,有一瞬竟觉得后来的种种从未发生过,她仍在王府那个后院,他亦依旧靠在她膝上,轻抚着她的眉眼。
脸上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只手,指尖冰凉。
苏棠陡然回神。
只是这一次,郁殊未曾抚弄她的眉眼,而是轻轻蹭着她的唇角:“苏棠?”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苏棠身子一颤,眉心紧蹙,满身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