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自己的余生在一片死寂度过。
“叩叩”,门外两声叩门声响起。
苏棠猛地回神,顿了下方才起身打开院门,却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影时惊住,满眼讶色:“张管家?”
来人竟是靖成王府的管家,今日他也曾出现在街口处,不过转眼便不见了。
张管家对苏棠笑了笑:“姑娘,久不见面了。”
苏棠怔了下,确是好久了,王府出事后,下人便四散逃亡,只是她没想到,郁殊会将张管家再找了回来。
“您可是有事?”她低声问。
张管家从宽袖拿出一个嵌着红玉的妆奁:“姑娘,前不久您的生辰,而今虽迟了些,但王爷还是让我将此物送给您。”
苏棠嘴角的笑顿了下,只看着那妆奁,未曾接过:“张管家,这个谎,你也曾说了三年吧。”
郁殊自己都不知,他送给她这么多名贵礼物呢。
张管家错愕:“姑娘,此物……”
“烦请张管家将此物拿回去吧。”苏棠打断了他,唇角微扬。
张管家忙道:“姑娘,王爷明日,想见您一面。”
见她?
苏棠垂眸,她倒是有些相信这妆奁是郁殊授意下送的了。
因为要见她,所以送了礼物。
从来不过一笔交易罢了,公平得紧。
正如前几日秦若依要见她,所以他送来了夜明珠。
一模一样。
苏棠神色平静:“我不愿再见他了。”
话落,她已后退半步,将院门关上。
张管家看着紧闭的院门,哑然失声,王府那三年,他确是说了不少谎,可独独此次,他说得俱是真的。
然苏姑娘不信了。
缓缓转身,张管家转过街巷,看着停在那儿的豪华马车:“王爷,苏姑娘没有要。”
马车里一阵死寂,良久,郁殊的嗓音懒懒传来:“嗯。”轿帘微掀,苍白而修长的手伸了出来。
张管家忙将妆奁递上前去:“苏姑娘还说……不愿见王爷了。”
“……”这一次,马车内无人作声。
郁殊靠着轿壁,手摩挲着妆奁上的红玉。
旁人送的嵌着陈旧红玉的珠钗,她便欢喜的紧,入宫都要戴着;这仅妆奁便嵌着两颗价值连城的红玉的礼物,她却不收了。
手蓦地紧攥着妆奁,棱角硌得他掌心青白一片。
不想见他?他自是猜得到,否则也不会令管家前往。
可是……郁殊垂眸,紧攥的手逐渐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