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喉结滑了滑,无奈道:“我父母奶奶都属于研究型人才,我们的孩子不会差到哪里去,至于情商性格不必过多依靠遗传论,性格大多与家庭教育和生长环境有关,孩子会像你的。”
闻依瞬间放心,接着脱口而出,“昨天通话我见你妈妈挺开朗热情的啊,你怎么”话说到一半截住,闻依自知失言,道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秦南山安静一会,平静说:“我父母生我那会是他们事业上升期,常常加班,没太多时间在家,他们大概看出我有数学天赋,会买很多数学习题册,我一做题就是一天。”
“我确实喜欢算题,但也因此疏于社交,不过我想你的担心应当构不成问题,该懂的社会规则我还是懂。”
闻依有些内疚,又回想自己童年,沉默不言。
闻红毓小时候也忙,忙于生计,挣钱照顾她,但闻依与他选择相反,他通过做题来消化情绪,而她一个人待着会更不开心,所以外出交朋友,以此平衡内心的不安与孤独。
但年纪越长,越羡慕那些能独处的人,拥有自我疏解的能力并与自己和谐相处,这太难了。
闻依说:“那希望他能跟你一样,具备丰富的内在资源,独立自主。”
红灯,秦南山再次转头,这一次注视的时间可以足够长。
临近医院,闻依捏紧拳心,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秦南山,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他没应声。
拐弯,扫码入场,抵达医院,下车前他终于回答:“我尊重你的意见。”
“你的意见呢?”
秦南山望过来,目光微沉:“我想要。”
他已经推翻此前所有运算,重新开始建立新的公式、新的秩序,前期也许适应不良或许还会遭遇挫折,但唯一确定一点,再也回不到原点。
闻依深深看他,顷刻,按上车把手,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