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成金已然吓得脸色发白,而曹开原更是不堪惊吓,直接就昏了过去。

“下……下官知罪!下官不该觊觎公主美色,请公主责罚……”曹成金也是个人精,在这种情况下,还特地把罪名往轻了说。

“你放心,本侯不打算追究你不敬公主的罪责。”华惟深淡然这么一说,曹成金当下吐了一口大气,但他下一句话,直接将他打入地狱第十八层。

“但是你勾结广安千户所虞千户,贪污官银私铸银钱之事,本侯可要追究到底!”华惟深冷声道。

曹成金惨白的脸直接变成青色,呼吸急促了起来,像是下一瞬就要脑卒中倒下似的。他整张脸不住的抽动着,难以置信地瞪着华惟深,好半晌他才喘过了这口气,但心里也凉透了。

他不知道自己私铸银两贪污之事是怎么被挖出来的,不过事到如今是必死无疑,他总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曹成金把心一横,突然站了起来,狰狞着脸朝着华惟深说道:“凤翔侯与公主又如何?在仁河县,老子就是皇帝!你以为靠个破令牌就想吓唬老子?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来人啊!来人——”

他这会儿喊的可不只衙役,还有虞千户放在县衙里保护那些银子的士兵,然而任凭他叫破喉咙,外头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让曹成金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当下抖得几乎要站不住。

华惟深还是那副世外高人的淡定模样,连目光都不想再给这猥琐的知县一个。这次倒是小雪好心地开了口,“你们这地界,山猪不少啊!而且够肥,膘够多,一只山猪解决几个人不成问题。你继续在这里喊来人也没用,要不要亲自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在山猪的撩牙下救出几个?”

曹成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他的手下又和山猪有什么关系了?他压抑着害怕,颤颤巍巍地跑了出去,却看到门外的广场上,一群山猪正在攻击自己的手下们,那气势简直摧枯拉朽,不只县衙的衙役,连原本曹开原带回来的一百名士兵,全部东倒西歪,哀鸿遍野。

而一只全身银色毛发的……狼?正好整以暇的静立一旁,毛发威风凛凛地飞扬着,像看戏一样,有士兵想偷空逃走的,还会被狼咬着拖回来。

“这……这怎么可能。”曹成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此时华惟深已经带着小雪走到他身后,毫不客气的在他已然极度脆弱的精神上,再补了一记。

“忘了说,本侯昨夜飞鸽传书重庆所魏指挥使,你的虞千户早在天还没亮就被拿下了,下一个应该就是你了。”

完了……全完了……曹成金当下觉得大限已到,眼前一黑,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但华惟深已经懒得看他怎么了,只是搂着小雪,沿着甬道走出了这乌烟瘴气的府衙,观战的银狼可能觉得戏唱完了,也大摇大摆的跟在了两人身后。

小雪看了一场好戏,还颇为意犹未尽,抬头望着这朗朗晴空,当下觉得掩盖在这仁河县顶上的乌云,散了。

“嘻,这个案子可不小,看来爷回去又要花好一段时间写奏折了……”被自己的小娇妻打趣,华惟深还不能反抗,只得苦笑地轻捏了下她的俏鼻。

“你大哥真是好算计!好心同意我不当锦衣卫指挥使,还主动出钱让我们游山玩水。结果你看!加上这个曹什么玩意儿的知县,我们这一路至少解决了五个贪官,十一起刑案,还剿了两个山匪窝,偏生我还没什么巡抚之类的官位,白白替他做事,简直比当锦衣卫指挥使还累……”

“喔,对了,顺便在奏折里替我和大哥说一声,他要当舅舅了。”小雪出言补充。

“嗯,你大哥要当舅舅了……等一下!”华惟深难以置信地望向她,难得地失态了。

“你大哥要当舅舅?那不就是我要当爹了?”

“是啊!”小雪娇笑了起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未来的爹爹,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你……”华惟深得深吸好几口气,才能稍稍平静下来,他心乱得都不知该先教训她,还是狠狠吻她。

他无奈地拉下她挂在他身上撒娇的双手,都当孕妇了还这般调皮,想来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淡了。“我没见你看大夫,你怎么知道自己怀孕的?”

“我没看大夫啊!是银狼闻出来,它告诉我的。”小雪摸了摸依旧平坦的肚子,理直气壮地道。

华惟深简直哭笑不得。“这样你就相信了?”

小雪还没回答,小脸已不太服气,银狼也蓦地吠了一声,一身亮丽的毛彷佛都快炸起,不满地表达它的抗议。

这般阵仗,华惟深立刻屈服。“好吧,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