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贴身侍婢的小雪自也忙得像颗陀螺,幸亏她这阵子学得勤奋,大多数的事都知道该怎么做了,重新将床铺了一遍,桌上摆果盘,备好华惟深的常服后点燃香炉,取来膳食……她做好一切准备,华惟深恰巧也踏进了房门。

小雪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双手递上了干净的湿布巾。

华惟深不动深色地拿来布巾抹了一把脸,转身就往里间去,果然里面已经兑好一桶洗浴的温水,一旁放置着皂角,干净的布巾及全套中衣,空气中隐隐约约飘着檀香的味道。

想不到他走了几日,那丫头还灵光了,没他想像的傻。

很快地,他便将小丫头的事扔到了一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这阵子由大皇子福子渊提倡的税制新政正如火如荼地推行,此政主要是解决长年来豪富兼并土地、剥削农民的问题,难得地被皇帝所支持,因此大皇子主张改革税制,高田者收取高税,还地于民,同时增加国库收入。

新政的第一步便是重新丈量全国土地,如今业已由南方富庶的几个鱼米之乡先开始清查,然而反对改革的保守派以内阁首辅赵忠为首,他是国丈爷,身后也有不小的势力,宫中还有皇后赵氏亲生的五皇子福子胜支持,与福子渊为首的改革派势同水火,因此京城里里外外最近有些纷乱,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华惟深自然忙得不可开交。

像是想刷洗掉那些厘不清的杂事,华惟深把自己从头到脚痛痛快快地洗了干净,由于他讨厌旁人的觊觎,洗浴时从来不让人服侍,小雪聪明地候在了外头。

待华惟深走出里间,马上就有婆子进来整理浴桶及脏衣,刚洗浴完的他脸泛樱红,潮湿长发散落,更显眉似墨眸似水,松松的中衣露出半片胸膛,肌肤细致如瓷,只消站在那里,风流韵致浑然天成,整个人像被一团淡淡的光泽笼罩,极具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