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萧清澜的情绪都不太对劲,胡公公心里有数是为了什么,所以也没有多说话,只是为他打着伞。
待行至花园处,远远地见到海池,萧清澜不由恍惚了一阵,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诱惑人的娇软嗓音,而他的耳珠子也默默地热了起来。
那日花园里的荒唐行径,她那比炎夏的芍药还要艳丽的笑容自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在这样霪雨霏霏的天气,竟意外惹起了他的惆怅,只是这样的心情他却无处诉说。
想着想着,承香殿已在眼前。
每每要踏入这个宫殿前,萧清澜都要做足心理准备,今日自然也不例外。他在殿前站了一下,自认面无表情古井无波,方举步踏入大殿。
魏太后已经坐在上首等候,手里拿着一杯茶慢慢啜饮。
萧清澜行了个礼后,说道:「不知太后召见所为何事?」
「听说开春之后北方大军已然大胜突厥,可要班师了?」魏太后吹着茶沫,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这是政事,萧清澜不由俊眉微拧,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遂直言回道:「尚未班师,正在等朕下令。」
「还下什么令?冬日已过,突厥在战事上的优势全失,现在他们还打败仗,我军自然是要加紧追击,将他们赶出河套之外!」魏太后瞪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许班师,让他们继续打!」
以前是管着他的床笫之事,现在连庙堂之事都要插足,太后的手是越伸越长了,萧清澜闻言脸已然黑了一半,不过转瞬间又恢复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此事朕自有主张,无须太后烦忧。」
「你这是决心忤逆哀家到底了?」魏太后怒道,瞪视着立在那儿玉树临风、威仪凛凛的萧清澜,这个儿子越出色她便越心烦。
萧清澜并没有被她引动怒气,只是泰然地道:「如今对突厥是战是和,朝中分成两派,说穿了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知太后支持的是哪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