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驯马的方式,是先用绳索套住马再硬骑上马背,冒着被野马摔下来的危险,直到马儿不再挣扎,停下屈服。
然而这一次为了争取时间,他采取的方式更加粗暴,马儿自然抗拒得更厉害,也更增加了危险性。而且,他每驯服一匹马,就改换下一匹,几乎是不眠不休地与马儿对抗,他想将时间拖长让马儿疲累,可对他自己而言,也造成了更重的精神压力和体力负担。
当时有位驯马师在驯马过程中,因疏忽被马儿摔下来,差点成为蹄下亡魂,武聿擎顾不得自己也正在驯马,飞身过去救人,胸口因此被马踢中,差点喘不过气。
不过为了争取时间,他拒绝了属下要他休息的提议,回牧场后又忧虑着要交出的战马不足而没有休息疗伤,才造成了如今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结果。
牧场的大夫说,他这病没有休养个个把月以上休想痊癒,而且必须时时保持心平气和,不要轻易动气激动,免得伤势复发。
李昶妮在武聿擎床边由白天坐到深夜,早已习惯早睡的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像是怕他伤势又有了状况,也像是牧场这个过于安静的环境,触发了她的愁思。
突然,床上的武聿擎脸皱成一团,冷汗狂飙,接着突然一震,倏地张开了眼,气喘不休。
「你醒了?」她连忙轻抚着他的胸,「感觉还好吗?」
「你真的在这里?不是我在作梦?」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莫名其妙地抓住她的双手,神情紧张。
「你再休息一下吧?瞧你脸色苍白成这样。」她纳闷地望着他。这家伙是作了恶梦才惊醒吗?而且还是跟她有关的?
「不……我睡不着。」他喘息稍定,深呼吸了一下才说得出接下来的话,也同时证实了她的猜测。「我作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