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过往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等。毫无希望,前路无光。
明明已经等了这些年,从等她长大,到等她终于单身,他应该是很有耐心的。
但此刻迎着苏青染眼底的光,他发现自己血液疯狂跳动,真的一刻也不愿意等。
“好。”裴景彦说。
他将两个户口本都放入了防水袋。
重新穿上呢子大衣,裴景彦拉开了门。
积水依旧灌满整个街道,苏青染抬脚就要往前,手腕却被身侧男人握住。
“青染,我背你。”
“不用,我想自己走一下。”
她也想知道,裴景彦在半小时前是怎样一步步踏过积水,走到她的面前。
她在几天前被人辜负,现在却有人淌过积水,就为了明明可以迟到的承诺。
她明白,为什么自己又能拿起雕刻刀了。
身后工作室的门被关上,寒冷的风刮过脸颊,苏青染才发现,又降温了。
只是她迎接‘冲动’的一步还没迈出,就感觉身子一轻,被抱了起来。
裴景彦大衣上有水,他将苏青染打横抱起,和自己始终保持了一些距离,毅然走入积水中。
男人手臂有力,淌过积水依旧脚步平缓,苏青染微微绷着身子,手指无意识抓紧了裴景彦大衣上的扣子,无处安放的目光却依旧还是映出了男人漂亮的下颌线、凸起的喉结。
明明很冷,可捏着扣子的掌心渗出细汗。
偶尔还有几点雨滴从屋檐落下,砸在二人头发上,于是原本打理整齐蓬松的头发又出现了一缕一缕的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