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错微微一愣,促狭的挑了挑眉梢,偏了偏头,却仍然避免不了那个凉凉的,带着雪花味道的亲吻。

殷飞雪咬了咬那光滑修长的脖颈,用尖尖的虎牙丈量他皮肤的温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在他脑后轻抚,唇舌间莲花的香味越来越浓,仿佛一个永远永远不用醒来的梦。

眼泪忽然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他好像从薛错走后,再也没有哭过,此时却不知为何,面对这逼真的梦,竟然控制不住的掉眼泪,一颗一颗冰凉的水珠落到那人热热的肌肤上,烫得他一阵瑟缩。

薛错的手掌轻轻穿过丝丝缕缕银色的发,摸到他的脖颈,又从脖颈往上,摸了摸他的头。

他支起一条腿,半坐在雪地里,目光温和的半抱着银发的青年,任由他像一只冬困的大猫,手脚并用地抱住他。

“我是死了吗?”

“没有,你活得好好的。”

殷飞雪紧紧地抱着他,哑声说:“若这是梦,不如杀了我。”

实在是再也碰不到,此生碰到了,也再不会去相信。

但幻觉大概是没有温度的,梦里的那个人即使微笑,也总是若即若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不会让他抱得这么紧,还一遍一遍揉他冒出来的耳朵。

那修长的手指从头顶来到下巴,抬起他的下颚,不让他再逃避一切的埋在他的脖颈间。

大老虎不甚满意,执着的要把他圈起来,粗粗的毛绒绒的尾巴不安地排着地面,卷起细碎的雪。

仔细看,那金色的虹膜里除了浅浅的水光,还有做梦似的茫然。

薛错觉得有趣,大力的搓搓他的脸,嘲笑道:“你到底睡了多久,怎么,久不见人,变成只娇滴滴的母老虎了?”

他摊开手,指尖多了几只纸做的小蝴蝶,小蝴蝶扇着翅膀,越变越多,色彩缤纷地围着殷飞雪飞舞,把一个渊渟岳峙的人间妖王,衬托得傻里傻气,呆头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