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袍道人抬起金钵:“岂有此理!受我天罚!”

那金钵忽然变得极大,恐怖的天威凝聚成赤红大煞,那是仙人亦为之头疼的天瘟。

天瘟,凡人绝不可解!

但那金钵碰上了一张金色的符箓,发出铛地一声巨响,法术碰撞的气浪吹散了天上的流云。

赤袍道人不依不饶,高举刻着天道敕令的金钵:“凡人,若你跪降,我饶你不死!”

“但你阻挠我一刻,我便杀三千人,阻挠我两刻,我便屠尽大泽生灵,夷平神山!此一世人生死都在你身,劝你不要意气用事,为众生计!”

“为众生计?”

薛错发丝飞舞,笔随心动,他笑声低沉:“你和我提众生。”

他缓缓地移动手臂,银毫在手中挽了个花,落下请神符的最后一笔:“那我便让你见见,此地众生之神。”

金沙符箓流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阃”字,封锁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薛错嘴角微微上翘,抬手收了银毫,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静静地地凝视着大瘟星君,说不尽风流。

符成那一霎那。

水声骤起。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飘落一片又一片的纸钱,那纸钱凄凄哀哀,似祭奠,也如大雪。

大瘟星君手托金钵的手微微颤抖,他胡须抖动,看到了薛错身后浮现的一个贯彻天地的虚影,莲花铺天盖地,金池波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