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飞雪看了眼他墨画似的眼睛,也笑起来,丝毫不让,两人越喝越快。

众小妖纷纷改观,为薛错叫好。

两人为争最后一坛酒,在桌上大打出手,只是打着打着,乌鸦精觉得古怪。

“像,真像。”

“像个啥?”

“猫,猫扑蝶。”

小妖怪一把蒙住他的嘴巴:“你闭嘴吧。”

殷飞雪的身法再快,到底不是真的[极意自在功],薛错坐在桅杆上,得意洋洋的勾住最后一坛酒,捧在手里,两颊姹红,眼眸明亮:“我的。”

殷飞雪见他护食一样,不由得含笑,金眸含笑眯起,故作叹息:“是,你的,你赢了。”

“哈哈,”薛错咕嘟喝了一小口,只觉得烦闷一扫而空,他晃着双脚:“难得此时月,解我万般愁。”

殷飞雪差点喷笑:“你几根眉毛,哪来万般愁?”

厮人如玉,笑也是美人,怒也是美人,他叹了声:“你不懂。”

殷飞雪摸摸下巴:“说来听听。”

薛错望着海面,喝了口酒:“你说这天,人能捅破吗?”

殷飞雪想了想,坐到薛错身边,支起一只脚:“东陆剑仙君无畏,不就一人之力,刺破穹宇,所以我倒是认为,这是最简单的。”

薛错沉默片刻,闷闷地喝了口酒,才说:“我也是这么觉得。”

“刺破祂,不难。”

“刺破祂,又要个什么样的天,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才是最难。”

等了半天,不见回答,薛错偏过头,殷飞雪伸手:“给我喝一口,不然不陪你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