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愤怒至极,憋屈至极。

身上的红布无风自动,仿佛千里血泊。

小小的虫豸,为祂复生乃是无上的尊崇与荣幸,这个人族简直该死!

那神灵的身影到底慢慢褪去。

沈青桑发现她模模糊糊,又能看清楚了,她低下头,吓了一大跳,刚才还十分正常的公子此时仿佛受了重伤,趴在地上,气息奄奄。

沈青桑脸色大变,连忙把他扶起来,薛错手指颤抖,冷汗涔涔,控制不住身躯僵硬。

他刚才,直面了一位神灵。

[公子,你怎么了?]

薛错摇头,微微一笑,在她手心写:[我没事]

沈青桑面露担忧:[可是,你吐血不止]

薛错抹抹下巴,随手拭去,看着不知道哪里,突然说了一句:“我家娘娘,可不是好脾气的。”

沈青桑不明所以,薛错撑着身体站起来,捧着沈青桑的脸,握着一只破毛笔。

[姑娘,我会再画一道符箓,在你四肢,在你心口,在你面目,在你足心。]

沈青桑一顿,不见任何羞赧,而是问:[为何?]

薛错扬眉,微微一笑,写下:[符在四肢,意通神脉;符在心口,气聚灵台;符在面目,为你能听,能看,能言;符在足心,为你能走,能跑,能追]

他的符笔沾着金水,重新在沈青桑耳廓绘下符头符胆,加上了大泽神女的道号,他的声音,也传到了沈青桑的耳朵中。

“姑娘苦苦等到今日,为这些女子守的一线生机,薛某却不敢忝居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