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了视线，倪屿生无措地跌倒在雪地里。

绝望、愧疚、自责、厌恶等等情绪一瞬间都涌到了心头。

“笙笙，对不起。”游寅跪在雪地里，膝盖被雪水浸湿，他一遍一遍地忏悔，将冻僵的女孩揽进怀里，“笙笙，我错了。我不该逼你。我没怪你，真的没怪过你。你信我，好吗？”

他太自以为是了。

他当然知道倪屿生追过来是因为愧疚，而他方才见到她扭头就走便是料定了他的笙笙一定会因为愧疚追过来。

他以为这样的情绪饱和到一定值便会刺激她懂得珍惜，万万没想到，反而会将她越推越远。

倪屿生被情绪打败，遍体鳞伤，毫无反抗的意念，卸了力，任由游寅拥着自己。

风雪裹挟着两人悲伤的气息，逐渐将他们掩埋。

许久许久后，怀里女孩的哭声变成了哽咽，然后又变成低低地啜泣。

游寅单膝跪地，心跟着揪了一次又一次。他一手从她手臂下穿过，一手捞起她的膝弯，将人从雪地里抱起来。

倪屿生靠在他怀里，已经哭不出来了。

游寅把他抱进车里，热气充足：“睡会吧，我送你回去。”

倪屿生歪着脑袋靠在座椅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夜，荣光与喝彩为她加冕，但这场并不浪漫、却称得上是肆虐的初雪让她却前所未有的狼狈。

次日，倪屿生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工作室。

昨晚的记忆之于她，像是一场梦，但痛彻心扉的感情却又真实存在。

倪屿生呆滞着坐在缝纫机前，一刻不停地忙碌着。

姜昀看着她的状态，踟蹰着想要上前劝几句，却又临迈步前，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