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露台进来,倪屿生还在钢琴房打电话。
门板未关紧,凌乱毫无章法的钢琴节奏中,是倪屿生和心理医生的聊天。
倪屿生裹着披肩,后背微微弯着,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另只手抓乱头发,略显疲惫,
游寅没打扰她,悄声回了卧室。
等倪屿生挂了电话后,去化妆包里翻香烟。
没开灯,屋里有点黑,她摸了半天没找到烟盒和火机,取而代之的是一颗荔枝味棒棒糖。
确认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后,倪屿生还怔了下,后知后觉知道这神仙操作除了游寅还能有谁。
烟没抽,心情意外被暖到了。
她把糖果收好,也终于把一直攥在手里仿佛丢掉就会丧失安全感的手机搁下。
游寅已经睡了。
呼吸平稳,老实地占据半张床。
房间的空调低低地运作着,倪屿生轻手轻脚地钻进薄被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合眼准备睡。
旁边人翻了下身。
倪屿生刚要侧头确认是不是自己把他吵醒了时,游寅朝她这边侧躺,距离骤然拉近,胳膊也顺势搭在她身上,轻轻往自己跟前揽近些。
“我吵到你了吗?”
游寅嗓子沉沉地嗯了声:“吵得我一直心动,好像是病了。”
倪屿生翘了翘嘴角,还是熟悉地那个游狗。
夜很静,两人没再交流。
倪屿生往中间靠了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被游寅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