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檐廊暗红的灯笼下面,她顿足,听着耳畔风吟,纪珍棠说:“太贵重啦,不过我确实有一点需要,那就不推辞了!”
钟逾白跟揶揄她似的,缓缓地一笑:“陈恪有一句口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凡你学得他一半残忍,没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她问:“那你有没有人生格言?”
他稍作思考,告诉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纪珍棠笑了笑,“我记下了!”随后又问他:“我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你?”
默了默,钟逾白问道:“想见我?”
她急忙否认:“没,我就是有点好奇,我以为你会在的。”
沉吟几秒,他说:“你抬起头。”
纪珍棠果真抬头。
“一盏灯,怎么了?你在里面吗?”说完,她自己都笑了。
隔一个院子,是合院的阁楼。院子里布满修竹。她抬头,视线里除了暗沉的天色,就只剩梁下的红灯笼。
钟逾白又问:“今天刮的是什么风?”
不明白他的用意,她说:“等一等,我判断一下。”
纪珍棠抬头望着宫灯下的流苏,随着晚风拂过,轻飘飘的灯笼被吹得晃动起来。
风从西边来,将灯笼往东打。
而同时,她看到方才的视线盲区,灯笼后面,阁楼古朴雕花的窗口,站着一个人。
男人穿深色的衬衣,衣襟在风里翩然,腰线在绵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他面容和煦,儒雅温和,气质矜贵而沉稳。
有一种风烟俱净的凛然之感。
她失神地出了声:“是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