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唤我呢?”东莹沉思间,却听里屋有人扬声问。
“董先生,是我。”玄铎起身施礼,“请挪步一见,如何?”
“贝勒爷找我何事?”里屋的人依旧不肯现身,只隔着屏风回答。
“不是我找你,而是皇上在派人四处寻你,”玄铎坦言,“还请先生出关,助大清江山千秋稳固。”
里屋之人不由得一笑,“董某何德何能?汉藉人士,又曾是废皇子党羽,朝中容得下我?”
“素闻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苦于报国无门,皇上对先生一向倾慕有加,几次三番派人寻访先生下落,知道先生不愿入朝为官,亦不想束缚先生,只希望先生能入我父王府中,拜为宾客,国家有难之时指点一二即可。”
“难怪贝勒爷如此积极,”里屋人叹道,“完全不像您平素的行事。”
“先生,你我曾有抚琴畅饮之谊,还望先生看在多年深交的份上,答应玄铎这一回。您也曾说,小隐隐于林,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你志在做大隐之人,今日有机会得偿所愿,何必推辞?”
“容我考虑一二……”里屋人仍在犹豫。
“先生,若能移步出来一见,玄铎保证,您会立刻点头。”
“哦?里屋外有什么?稀世奇珍?”董思成玩笑道。
“先生一看便知,比稀世奇珍更可贵。”玄铎却卖着关子。
终于,里屋人抑不住好奇,绕过屏风,现身里屋外。
东莹抬眸,认真打量此人,只见对方四十岁上下,比乾隆稍长,清须拂面,甚是儒雅,颇有卧龙凤雏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