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没带过荷包,不知能装什么?”令狐南将她的礼物捧在掌心里,如获至宝,眉眼间皆是掩不住的笑意,“常看些京中的公子,会装些槟榔什么的乾果,酒后就吃两粒。”

“这有一些云南白药粉,是治刀创伤的。”杨元敏建议,“荷包里缝了纱网,装药粉最合适不过。”

“怎么,怕我像上次那样被砍伤啊?”他又是一笑。

“表哥走南闯北做生意,有个保险总是好的,正所谓越防备着什么,就越不会遇上什么。”她低头忆起,“小时候,有阵子总下雨,我便央求娘亲去买一双雨屐,谁知道,雨屐买来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却总是晴天。只希望这个荷包能给表哥一个好兆头,从此不再受伤。”

原来,这礼物还有如此特殊的含意,让他越发爱不释手了。

“可是,你怎么想着给我送礼物了?”令狐南心念一动,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表哥在棠州这么久,想必也要回京城了吧?”她忽然换了淡淡语气,“就算临别礼物吧——”

临别?她这是什么意思?下逐客令吗?他的眼神顿时一凝,爬上深沉的颜色。

“元敏,那天我对你说的话……”他的脑中似有根绷着的弦,“砰”的一声,断开来,让他不顾理智,再度冲动道:“我是——”

“我知道,表哥是开玩笑的。”她急急打断他,彷佛不愿听到下文,“表哥其实是在安慰我——元敏懂得,也很感激。”

她说什么?用得着这样自编自演,堵他的口吗?

方才还火热的心,顷刻间如被浇了一瓢冰粒,冷却下来,而且寒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