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彷佛认识她很久很久似的,虽然,今天是头一次见面。
她从袖中掏出帕子,将他受伤的胳膊缠绕起来,好端端一块细绢绣帕顿时被血染了,然而,她却没有半分舍不得的表情。
帕子上,彷佛绣着些栀子花,虽然,缠绕起来,他只看到一片花叶。
血渐渐渗出,花叶由浅色变得鲜红,她忽然笑道:“这样比之前漂亮多了。”
他知道,这是在安慰他,让他不必为弄脏她的帕子而内疚。
其实,不必问她的名字,他也可以笃定将来能找到她,看样子她是那间绣铺的常客,画了她的肖像前往,一问便知。
马车行到云来客栈,她问他,“公子,我便送你至此,你确信能找到你的表弟吗?”
看见他点头,她放心微笑,垂下车帘,没有特意告别,只吩咐牛二继续行驶。
这样的为人处事,是他最欣赏的,免了过分寒暄,一举一动,如若寻常。就像他是她多年的老朋友,顺路送他一程,哪怕对他的身分诸多猜疑,也没多问一句。
“太子,药煎好了——”房外有人叩门道。
风亦诚,他少年的玩伴,最得力的侍卫,果然如期在云来客栈等他,彷佛是棠州万般凶险中唯一安全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