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开玩笑,“那好办,我俩对换,我也受够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卫星发射中心条件艰苦,任务重,能坚持下来的,都是有大毅力的人。
杨毅跟他玩笑几句,出去了。
沈牧拉开抽屉,抽屉里面摆着这几年沈母吴桂芬寄来的家书,一个月一封,从不间断。
而他阔别四年的新婚妻子,只在生孩子的时候寄过一封信,上面也只是简单的一行字——十月一日生产,母子平安。
基地任务重,工作非常地繁重,他几乎没有什么休息时间,只能在闲暇的时候给柳烟凝去信,但从未收到回信。
对孩子,他只能从母亲吴桂英的信上了解。可母亲寄过来的每封信上都是对柳烟凝的不满——独占沈牧的津贴,不赡养老人;爱打扮,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孩子因她看顾不周,发了高烧成了傻子,诸如此类。
柳烟凝毕竟给他生了孩子,他不能听信老母的一面之词,写信跟同住家属院的老上级蒋建林求证,得到的回答跟母亲所说并无出入。
这个消息不知怎的在中心传开,沈牧偶尔会听到战友背后谈及,沈牧出身农村,逆天改命进了航天总院,前途无限,可却有个‘傻儿子’,这消息似乎让某些人心理感到平衡,不能什么好处都让沈牧占去吧。
这一切就像是戈壁滩最毒辣的太阳,将沈牧对回家的期盼烤得焦干,真要回去了,他甚至有些近乡情怯,可不管孩子到底傻不傻,他都想快点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