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没有下次,你可答应?”
说话之人执拗看她,等她答复。
不能,她不能。
小臂边的绝情尺在时刻提醒着她,提醒着她的初衷。
不过一息未答,鹤凌序就宛若被兜头灌冰,冷意嗖蹿,似是要僵住四肢百骸。
“半微,是谁让你来乾泽的?”他敛神相问,音低而虚渺。
反常的迹象丝丝缕缕缠绕成团,被欣喜爱意冲昏的头脑一下被激得清醒过来。
凌序仙君终归是凌序仙君,从来就不好糊弄。
除非他有意放纵,其实无人能玩弄他。
“不要说一些无用之语。”
垂睫掩饰不安,他不再看她冷情双眼,低声提醒她,也算是在祈求她。
若她也来劝言回归正途,才让他当真难堪。
“若有干脆之法,其实我向来不愿多费口舌。”
宿半微不愿再拖下去了,无论挥尺那一瞬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她也避无可避。
“但鹤凌序,我总忍不住对你说点好话。”
……聊以慰藉。
听起来毫无关联的话,像是告别前的乱杂絮叨,又像是撕开假象前的一角坦诚。
“夸你的话是走心的。”她说。
从一开始,夸他的话,是名副其实,也是发自内心。只不过混合着搬弄重点的话术,才显得轻浮而虚假。
薄蓝袖上绘有缠枝花纹,笼在全部凌序剑意填充的月白镯下,看似交织难解,实则泾渭分明。
宿半微摇头,“我不是来劝你的,凌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