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咯噔,没有意外他肯定听到了。
跟着她的视线,两人也注意到了无力躺地的鹤凌序,像刚经过一场殊死搏斗一样。
怜娘瞬间变了眼神,杀意突起,沉声道:“鹤凌序不能留。”
不像钟迟不知其重,怜娘一下就意识到:若让各派知道邪体在钟迟身上,绝对会联合剿灭掉他。
而眼下,鹤凌序身负重伤,没有什么比现在杀了鹤凌序然后毁尸灭迹更好的方法了。甚至于他们来说可以是有利无弊。
反正大家只会以为他是死于秘境。
明明怎么权衡都是杀人灭口最管用,宿半微却踌躇在了原地。
她望着地上光泽微弱近无却不减凛锐的凌序剑,想起鹤凌序屡次救她的场面。
人家都说债多不压身,可这种债,多了她还真的难以像当初那样毫不留情地下手。
被三人不同意味的视线看着,鹤凌序艰难地扶地坐起,嘴角的血痕极其明显,他微抬头掀睫,眼褶加深,一双眼却只映射出了她的面容。
纵然脸色看起来就很憔悴虚弱,动作也是忍着苦楚而言的缓慢,但他却是一副从容淡定的神情与姿态。
怜娘上前一步,伸手欲给他一掌。
鹤凌序不闪不躲,看着宿半微的视线也不闪不躲。
明明他眼里没有怨怼的意思,甚至是毫无杂质的纯粹剔透,宿半微却无端感到沉闷。
最终她还是拦住了怜娘,“算了吧,他救了我多次命,这样恩将仇报还是太过分了。”
“他不死钟迟就会死,鹤凌序难道会为你隐瞒吗?”手臂被拉着的怜娘不退半步,转过脸严肃拷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