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传来鹤遂低低徐徐的嗓音,他开始给她讲故事:
“有个女生出现在一个不受宠的家庭,妈妈只爱弟弟,从来也只会夸奖弟弟。弟弟却死于一场车祸,女生偶然间发现弟弟是被霸凌才自杀的,她将这点告诉母亲,拿弟弟留下的字条给母亲看,母亲非但不相信,反而责骂女生,说字条是她伪造的。后来,女生的爸爸抛弃妻女卷款离家,女生也离家求生,融入社会。女生进入到一家保险公司工作,却遇到黑心上司,不仅被哄骗当了上司的情妇,上司还不停pua她,让她想方设法提升业绩。女生渐渐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先是通过卖身求业绩,又被虚荣心挟裹着陷入消费主义陷进,最终成为一个□□。”
故事讲到这里,那颗横着长的智齿已经被医生拔出。
麻药生效,再加上被鹤遂口中的故事吸引,周念竟一点都不觉得痛。
反而,她兴致勃勃地问:“然后呢,然后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医生把一大团棉花塞进周念的牙洞里,叮嘱:“咬着,咬紧,先别说话。”
鹤遂勾唇一笑:“让你先别说话。”
周念用眼神示意他往下讲。
鹤遂却不讲了,他在和医生说话:“那颗牙齿别扔。”
医生瞥一眼旁边铁盘里的智齿:“你要啊?”
鹤遂神色冷淡,但看向那颗牙齿的眸光却很专注:“我要。”
周念用十分疑惑地眼神盯着他。
你要我智齿干嘛?
鹤遂看懂了她的眼神,但也只是略微挑眉作回应,其余什么都没说。
那天从医院出来后,天色已完,薄暮下的黄昏像诗人笔下美景。
周念和鹤遂沿着粼粼南水河往回走。
周念的左边肿起来,塞牙洞的棉球已经吐出,但说话还不太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