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周晋辰高挺的鼻梁抵入她耳后。他呼吸短促,说完又深深浅浅地吻她。
到了这种时候他反而轻柔地道歉。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浓重的湿气结成长夜扪心的白霜,附在玻璃窗上,连深黑侘寂的夜空也被衬得清明。
周晋辰的耐心是在讲台上锻炼出来的。
每天对着一群已经成年,但心智尚且不能称成熟的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不能像对中学生那样简单。
情切地蹚过了急如骤雨的河流,他渐渐缓下性子,夜还长,就这样停在这里,很不甘心,也不够圆满。
他慢下来,平稳而有度的往上施加着压力。
简静昏昏沉沉地抱着他。
她是春风中飞舞的柳絮,是池塘里无根的绿萍,是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上打转、找不到渡口的渔船,是悬在空中快断线的风筝。
周晋辰宽阔的肩膀,和深窄的腰线,就是荡起她的春风,让她无凭无据地漂浮着,也是她亟待停靠的湖岸。
简静想要他扯一扯手里的风筝线,将她的身体和灵魂都一并收回来。
这种陌生的,像把坏掉的小伞一样,被人强撑开的感觉令她紧张又新奇。
可欲望一旦做了主,就由不得周晋辰怎么考量。
他的理性荡然无存,这样的周晋辰毫无理性可言,他已不可理喻。那股猛冲到头顶的酸胀感支配着他,周晋辰只想叫她疼,再疼得狠一点,痛得深一点,她才记得住。可真预备这么做起来,又怕弄哭她。
左右为难,周晋辰不得法,只有用吻堵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