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静仰着脸问她,“你们那个时候,也这么辛苦吗?”
冯瑜摸了摸女儿的头,“我在你这么大,早顶你外婆的班进了单位,年纪嘛小一点,大家都蛮照顾我的呀,有什么辛苦啦。”
她妈妈是苏州人,嫁来北京这么多年,平仄之间还藏着侬腔软调。
简静点一下头。
冯瑜拍拍她的屁股,“好了,起来把燕窝喝了,十分钟后开饭。”
“我去洗澡,换身衣服。”
简静撑着爬起来。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总觉得那股猪屎味没散。
冯瑜听见门口响动,过去给丈夫拿拖鞋,“今天难得回家吃饭。”
简元让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朴素低调的深蓝夹克衫,腋下夹一公文包,并一个笔记本。非常典型的打扮,冯瑜一看,就知道他刚散会。
他一进门就问,“我家乖女女呢?”
冯瑜往上努嘴儿,“上去洗澡了,第一天跟项目,把她跟得特郁闷。”
简元让把包递给冯瑜,“她不高兴就对喽!就不能让她太得意。”
见冯瑜面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简元让凑到她耳边,挤眉弄眼地一笑,“我提早嘱咐过老戴了。”
冯瑜给他脱下外套来,“是她事务所的负责人?你都交代人家什么了?”
“什么脏活累活,全往咱们女儿身上招呼,给我狠点儿使她。”
简元让说这句话时,竟还是洋洋自得的表情,俨然小人得志的奸诈。
冯瑜嫁到简家三十多年,瞧见更多的,是自己老公那股端肃谨饬的沉稳劲儿。也只有在他女儿的事上,才流露出这么不老成的一面。
冯瑜把衣服挂起来,她瞪着他,“你脑子出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