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顾玦,他仰起头用力深吸一口气,被缚在身后的双手艰难地行动起来,用右手去摸左臂袖口,隔着一层布料摸到刀片,从里面将袖口割开,将藏在夹层里的刀片取出来。
这是他从小到大都很熟悉的美工刀刀片,曾用来裁纸、削铅笔、切橡皮,也曾用来割开手腕。他非常了解这种刀刃的锋利程度和硬度,不轻不重地在手心划上一下,就产生一阵钻心的疼痛,能够有效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
恢复一点精神后,他开始尝试用刀片割开缚住双手的尼龙扎带。
看不见手上的动作,一切只能凭感觉来,尼龙扎带紧贴着肉,刀刃稍不小心就会划伤皮肤,而动作的灵活度也非常受限,必须要付出比画画更大的耐心。
磨来磨去,手上不知被割出多少道口子,捏刀片的手指感觉黏糊糊的,像是沾上了血迹,而扎带还没能割断。
他忍着疼痛坚持着,手指累到脱力就停下来稍作休息,等缓过来一点再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尼龙扎带终于在刀刃的反复摩擦下崩断,双手从束缚中解脱。
柯墨抬起几近失去知觉的胳膊,摘下蒙住眼睛的眼罩,撕掉贴在嘴上的胶布,又用颤抖的手捏着刀片割开缚在腿部和脚踝上的绳子。
身体终于重获自由,他缓缓站起身来,想要逃离这里,然而刚迈开腿就感觉头重脚轻,双腿发软,疲惫至极的身体撑到了极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膝盖磕得生疼,感觉这具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怎么都不听使唤,眼皮也沉得要命,仿佛一旦阖上就再也不想睁开。
正当他意识逐渐混沌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
是绑匪回来了么?